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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放一些史铜

 

韩愈是李贺的英雄母亲

“基于双方感情的合拍,李贺即顺理成章地把韩愈看作月己的另一位保护者,从而将其原来对母亲的信任和依赖,在并非完全自觉的情况下部分地转移到了韩愈的身上。”


以下论文部分摘自陈允吉《李贺:诗歌天才与病态畸零儿的结合》


李贺体弱,多愁善感,备受母亲的关怀,还有点妈宝——


……与李贺年岁增长伴随着的是疾病的摧逼。他的体弱可能有些先天原因,而在备受母亲爱抚和照料之中长成的脆肌弱骨又缺乏抵御疾病的能力。


李贺想要出人头地的愿望是由于母亲的潜移默化——


他的母亲曾有力地促进了孩子天资的发展,同时也给予李贺以特别优厚的待遇


韩愈同时满足了以上条件,充当了李贺母亲的角色——


韩愈和李贺在同一年到达洛阳,他俩虽然年辈处境都不一样,但不同程度上均有一点怪僻心理,感情与社会流俗格格不入,其诗歌创作亦皆以好奇背俗为常。文学主张和处世见解的投合,使他们很快成为莫逆之交。


张固《幽闲鼓吹》记载,李贺在洛都曾带了自己的作品去拜谒韩愈,值韩公送客归来甚觉怠倦,但他读到第一首《雁门太守行》“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两句时,即大为欣赏亟命邀入相见。李贺的诗誉始盛于他游历洛下期间,他的一些名篇由此而流传到长安,甚者为乐工伶官谐入管弦,能够形成这种局面当然离不开韩愈的首肯之力。


昌黎在当时已有很高声望,居然不耻下接,还同门人皇甫提一起去仁和里探访过李贺,这一特殊举动意味着他们对这位后辈的提挈,而李贺在这时最需要的恰恰也就是这些。


基于双方感情的合拍,李贺即顺理成章地把韩愈看作月己的另一位保护者,从而将其原来对母亲的信任和依赖,在并非完全自觉的情况下部分地转移到了韩愈的身上。


他写成于韩愈、皇甫提过访后的一首《高轩过》中说,“庞眉书客感秋蓬, 谁知死草生华风”,“ 我今垂翅附冥鸿,他日不羞蛇作龙”,就是这种依赖和感激心理的真实写照。接着,李贺于元和五年(810) 参加河南府试,赋成《十二月乐词并闰月》共十三首获势,被选拔去长安应对当年举行的进士考试。年这过程中他从韩愈那里得到的奖助和鼓励极多,因此也增长了他以为功名轻易可得的错觉。


李贺想要入仕,这时长安举场不少人怀着习俗偏见,硬说李贺父名中有一字与进士的 “进”同音,认为李贺应避家讳不参加考试。这件事情发生以后,皇甫提和韩愈都站在李贺一边, 韩愈还专门写了一篇《讳辨》为之力争。


出于对官场生活的厌倦,李贺到家后颇有隐遁的想法,但这个人是注定不可能长时间获得平静的。此时他父亲似已去世,家境日见困乏迫蹙,不管李贺的思想何等迷茫若乎,对于生计的威胁他的感觉还非常清晰。而一向为他所眷恋和依赖的母亲,在这种情况下亦已殊难很好地履行她保护者的责任。故诗人于返回昌谷的翌年,又雙身抱病远适潞州,去依靠在那里做官的朋友张彻。张彻是诗人张籍的长兄,亦为韩愈的侄婿和门人,李贺可说是终生受到了韩愈的恩惠。他活在世上的最后三年,主要是在潞州张彻效命的幕中度过的,并写下了《客游》、《浩歌》、 《长平箭头歌》、《潞州张大宅病酒》、《酒罢张大彻索赠诗》等一些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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